【凯歌】用我的一生（六）
王凯觉得，
没有几个演员可以拒绝琅琊榜这个剧本。
近几年国内古装剧质量下降但是市场飙高，
与现代剧相比更高的成本，
对演员演技台词更高的要求，
完全抵不过剧集买卖收益的诱惑。
即使知道自己的财力和能力可能做不出好剧，
仍旧有众多的导演演员前赴后继的堆砌出一集一集，
一部一部的玩笑。
甄嬛传的出现，
在拔高了古装剧的整体水平之外，
也是变相刺激了电视剧买家的热情。
万一自己能买到下一部甄嬛传呢？
然而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业内瞄一眼就知道这种古装剧需要多大的投入，
不论是资金还是演员。
而且，
信心不是保证，
投入和收益是否能成正比，
也制约着制片方导演演员的热忱。
再加上古装剧比现代剧容易捧红演员。
急于出名的年轻演员会很乐意用同等或略少的片酬接一部耗时相当的古装剧，
拍摄方也喜欢用低于名人的薪酬搞定片子的男女主角，
而且因为参加的剧组少，
所以更少自己的意见，
便宜听话好伺候，
简直完美。
追求利益最大化，
这种资金圈中正常且合理的目标在人心的摇摆中完全扭曲的映射到了各个作品。
他很多次的庆幸自己签在了现在的公司，
演了演过的这些剧。
没人不渴望帽插宫花打马白玉阶，
没人不喜欢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拉住一个青年人很难，
非亲非故，
为什么阳光大道不走非要走你安排的独木桥？！
所以，
王凯真心感谢拉住了自己的团队，
又不可避免的羡慕别人的成功。
不过再想想也无所谓，
哪个人不矛盾呢？
有得必有失，
现在这样挺好的。
然后小雪那天问他想不想演古装剧，
他说都可以啊。
然后小雪又问他，
腐的有点儿危险啊。
他说无所谓啊演戏嘛。
然后小雪再问，
对方可是胡歌哦。
他有点儿犹豫了……
好像，
有点儿太好看了……
嗯…………
然后小雪又过来跟他说，
可能够呛了，
无数人想上这个角色，
2线以上的就有6个。
他说不行就算了，
听公司的。
然后小雪第三次过来跟他说，
已经定了你和胡歌，
你去看看他的戏熟悉一下吧。
他说哪儿还能不知道胡歌啊。
只不过是几年前的记忆了，
这两年的剧，
还得按顺序刷一遍。
然后小雪来说，
对方公司希望换人，
正午正在协调。
他说知道了，
一切听公司的。
然后他继续打开《生活启示录》刷剧。
然后小雪说公司解决了，
侯总拍板定死了。
梅长苏胡歌演，
靖王你上。
他说知道了，
这是我画出来的觉得可以改进的地方，
想的也不是很成熟，
您帮我看看？
递给李雪的剧本全是各色线条，
便签纸贴的密密麻麻……
王凯喜欢上自己剧组的戏，
钱拿的虽然比外面的少，
但是舒心，
也便利。
其实萧景琰的剧本角色设定出来没多长时间，
他就被服化道的妹子拉到棚里“玩耍”了。
公司适龄男演员少，
基本是个180以上长得还凑合的就被拉过去梳妆打扮一番，
然后站在幕布前面等待姑娘们手机摄像头的洗礼。
这是他第一次上大古装。
王凯坐在化妆台前面，
用比他想象要多3，4倍的时间完成了面妆和发型，
发套整整弄了2个多小时，
戴好后一丝不苟，
还很有分量，
搞得他完全不敢用自己的手碰头发。
衣服非常复杂，
从里到外穿了6层，
粗略估计得10斤以上了。
宽大繁复又厚重的衣服下摆让王凯有自己穿的其实是“17世纪欧洲礼服裙”的错觉，
走动起来跘的乱七八糟的。
“凯哥，不能走那么快。这是专门拍静态图的衣服，下摆那里为了质感多用了两层衬，走快了缠腿。”
服装组的姑娘跑过来一边帮他整理缠成一团的下摆一边给他讲。
“这样啊。我还说穿这样太难活动了。看那些古装片都飞来飞去的。”
“咱组里除了小飞流，其他人基本不用飞。衣服都不用考虑大动作。不过是咱这儿讲究，你看那个什么剧，牛仔裤外面包上层布就敢拍了。”
“真的？！不过那样倒是真方便。武侠片都那样吧？”
“九成为了省钱。给你看这个！”
姑娘跑走，
从众多衣服中拉出一件浅灰色毛领的大披肩，
费劲的抱过来，
“这个领子！我们去皮毛市场买的生皮子回来自己做的。就这一条要1800呢。够其他剧组2整身服装的钱了。还有这种带暗纹的料子，可沉了，还贵。不过做出来真好看。我们几个做完了花痴半天，就是身高不够。凯哥你帮我们披一下看看。”
“好啊。”
王凯从善如流的接过大毫披肩，
大老爷们都觉得挺“沉（4声）手”。
“哇塞。真够重的。你们以后搬服装叫我一声吧，我只要闲着就过来帮忙。”
“嘿嘿，没事儿。就是干这个的，习惯了。快快，披上！”
说话间几个服装的姑娘都过来了，
围着王凯帮忙整理披风的领子和下摆。
“领子真厚。”
王凯小心的摸了摸，
觉得整个手都陷进毛里面了。
“那是，现在为止最华丽的一件了。不过这是梅长苏的，殿下您今天只是个衣服架子啊。”
“梅长苏的？”
王凯赶紧扭头跟说话的姑娘确认，
“是啊。大男主啊！和这领子多般配！”
“可是这个也太沉了……”
“没办法，不是这种料子出不来这种效果。怎么了？”
“可是，梅长苏身体不好啊……”
“………………凯哥你四不四撒？”
小姑娘一脸呆滞的看着王凯，
“啊？”
“又不是演员身体不好！”
“啊，也是啊。”
王凯有点儿出神，
李逍遥，
披上这披风……
好看是好看，
不过不太配吧………………
“凯哥这边转一个！”
“好。”
“反向转一下。”
“哦。”
“试试看能蹲下吗？”
“稍等啊，有点儿困难。”
一个试妆最后演变成了协助古装状态下的运动方式研究。
平躺，
斜卧，
半坐，
跪坐，
直立，
晃动，
快速晃动，
前后左右移动，
慢走，
走，
快走，
跑动，
厮杀动作……
等可能的动作都试了一遍之后，
一直号称大动作不协调的凯凯王同学已经快要瘫在地上了。
“这就是大古装啊……拍古装剧真了不起。”
王凯一边卸妆，
一边跟化妆组的老师感慨。
“还行吧。一般剧组没这么精细。不过，如果你真定了靖王了，做好准备吧，小半年，这就是常态了。”
“我挺想上的。”
“没几个不想上的。说白了，就冲着咱们这服化道，有点儿脸和演技的都能红。再说，还有胡歌撑着呢。啊……”
化妆老师说到一半才觉得可能说漏了，
演员还没有开始正式试镜呢。
“没事儿姐，李导儿跟我说了。说胡歌八成男主了。”
“他倒是不瞒着你。”
“说明我听话啊，呵呵。”
“别呵呵了。小李子跟你说是什么意思你懂不懂？”
“懂。”
“加油。拿下来。10年了，该红了。演员还能有几个10年。”
“我努力。”
王凯直视着镜子里面干净利落的年轻皇子，
有些恍惚。
“太轻描淡写了！那可是胡歌啊！都不用演技，脸就是收视保证了。”
“姐您见过他本人吗？”
“跟过他们组。不过他有专属化妆师，我没上过手。人挺好，没脾气。就那剧组的破烂衣服，没法说。袖口的线头把他手指头给划破了，他也没说什么。古装片还不能贴创可贴，就那么拍了一下午。我看他那天下了场子用勺子吃的饭。”
“啊？这么不靠谱？”
“孩子小啊。出名的虽然早，但是组里面有的是有后台的老人儿。外面看光彩照人，组里，呵呵。”
王凯沉默了。
他最近刷了胡歌很多片子，
基本都是明亮的少年样，
也都是开挂的角色。
快乐开朗，
风光无限……
不过那件披风，
真的挺沉的……
如果真的都能进组，
就经常帮他拿拿吧……
卸完妆，
王凯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和没擦干的洗脸水去烟雾缭绕的导演组打了个招呼，
往回走的时候，
在楼道里面看到了一个那么好看的男人，
他瞬间睁大了眼睛，
有些惊奇，
有些感叹，
有些同情，
有些尊敬……
这就是胡歌啊……
比李逍遥多了沉稳，
比杨六郎多了安定，
比李靖多了灵动。
红了10年的演员，
坚持了10年的演员。
他冲他笑了笑，
又行了个剧组常见的晚辈礼。
没搭话，
终究自己这种试镜算是走后门了，
少几个人知道总是好的～
不过导演组今天是真味儿，
自己就够烟枪的了都快受不了了，
也不知道胡歌抽不抽烟，
别给呛着了……
王凯边走边想，
出了楼道门突然停住，
目测……
胡歌……
比自己绝对不只高3公分……
这个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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